转身从箱底翻出个布包:“给,早就准备好了。”
里面是一叠夜校招生简章和存折,余额赫然写着“527.3元”。
“你哪来这么多钱?”徐应怜吃惊地问。
“这半年攒的。”孟寻洲憨笑道,“我就知道,我媳妇不是池中物。”
几天后,徐应怜将最后一处标注描完,窗外已响起零星的爆竹声。
她揉了揉酸胀的后腰,忽然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。
孟寻洲端着搪瓷盆进来,盆里躺着两条煎得金黄的小鱼:“大队刚分的年货,你先垫垫。”
图纸在炕桌上泛着微光,铅笔痕迹与钢笔线条交错,像一片精心耕耘的田地。
徐应怜突然伸手按住图纸一角:“等等!”
她抓起橡皮擦去某处阴影,“观众席这个转角得再柔和些。”
孟寻洲举着油灯凑近,灯光在纸面投下温暖的光晕。
徐应怜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影子,铅笔在她指间灵活游走。
远处传来孩子们唱童谣的声音,衬得屋里格外安静。
“成了。”她终于直起腰,却见丈夫正用红纸剪着什么。
细碎的纸屑落在他膝盖上,渐渐显出一只展翅的鹤。
“给你。”孟寻洲把纸鹤别在图纸卷轴上,“听说这能带来好运。”
纸鹤的翅膀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,在灯光下像要飞起来。
徐应怜忽然红了眼眶。
这半个月来的焦虑、村民的闲话、那些啃不动的专业术语,都在这瞬间化作了纸鹤翅膀上的褶皱。
她摸着隆起的肚子,听见大队喇叭开始播放有关春节的音乐。
“走吧。”孟寻洲帮她系好围巾,“该去贴春联了。”
院里的积雪映着星光,图纸上的墨迹在冬夜里悄悄凝固,仿佛也在等待着新年的钟声。
第59章 我想考夜校(2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